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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尔·盖茨、黄仁勋 – 多亏了AI,以后每周上三天班很快就会实现?

AI每周上三天班 AI working three days a week

Zoom 的 CEO 跟比尔·盖茨、黄仁勋还有杰米·戴蒙一个想法:多亏了人工智能,以后每周上三天班很快就会实现。

不过,说好的生产力提升,现在还没看到。

Zoom 的 CEO 袁征觉得,AI 可能会让每周工作日缩短到三四天,让大家有更多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儿。但这得等 AI 变得更靠谱,能带来更多生产力提升才行。很多测试都显示,生产力提升不明显,而且 AI 特别擅长胡说八道,搞得公司还得找真人来纠错。生成式 AI 好像遇到了瓶颈,它的“幻觉”是个没法解决的大问题,而且还越来越严重,背后还是得靠一大堆真人团队来支持。

对于 AI 将如何改变工作,企业大佬们意见不一。有的,像 Anthropic 的 CEO 达里奥·阿莫迪,预测白领工作会迎来一场大灾难;而另一些,比如 Google DeepMind 的负责人德米斯·哈萨比斯,则认为这项技术会开启一个丰饶的黄金时代。OpenAI 的 CEO 山姆·阿尔特曼甚至说,多亏了 AI,Z世代是史上最幸运的一代。

随着机器人和 AI 助手接管人类的工作,越来越多的乐观高管开始畅想缩短每周工作时间。Zoom 的 CEO 袁征甚至想象,他的员工以后每周只需要工作三到四天。

在最近接受《纽约时报》采访时,他强调 AI 的快速发展将彻底改变生产力,让人们在几个小时内就能完成以前需要好几天的工作。他说:“如果你利用好 AI,可能用更少的力气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。”他坚信技术会带来生产力提升。

“我觉得,如果 AI 能改善我们所有人的生活,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一周工作五天呢?所有公司都会采用每周三四天的工作模式。我认为这能帮每个人省出时间,”袁征对《纽约时报》说。

Zoom 在疫情期间火得一塌糊涂。现在,他们正大手笔投资 AI 功能,比如实时会议纪要或者智能排班助手。所有这些工具都是为了减少工作中的摩擦,提升协作效率。但用户不一定都喜欢这些 AI 功能,有些还存在隐私问题。

这是好几位行业大佬都认同的观点

不止 Zoom 的 CEO,还有不少科技界大佬都说过 AI 能缩短每周工作时间。微软联合创始人比尔·盖茨在脱口秀节目《吉米今夜秀》上说,未来十年,人类将不再需要从事“大部分任务”,这样每周工作日就可以少于五天。

当人类不再是必需品时,那些留在岗位上的人也就不需要每天都打卡上班了。“未来的工作会是什么样?我们是不是应该每周只工作两三天?退一步讲,人生的目的不只是工作,”比尔·盖茨说。AI 工具可以帮助多个行业的员工,让他们从各种繁琐任务中解脱出来。

英伟达 CEO 黄仁勋也赞成缩短工作日。他说,我们现在只是 AI 革命的开始,如果各行各业继续以目前的速度拥抱 AI,每周工作四天可能就会成为现实。他认为,这能让企业创造更多价值,员工也能把精力放在其他任务上。

就连以每周工作80小时闻名的金融业,可能最终也会因为 AI 自动化而获得喘息的机会。美国摩根大通银行的 CEO 杰米·戴蒙多年前就预测,这项技术能带来更好的工作与生活平衡,当然,这也就意味着它会取代一些工作。

许多实践都证明有好处。

比如在英国,2022年下半年,有61家公司(约2900名员工)试行了每周工作四天。其中23家公布了财务数据,试行前后收入基本没变,平均增长了1.4%。报告显示,每周工作四天能减少员工的压力和生病几率。

约71%的员工表示职业倦怠感降低,39%的人表示压力比测试开始时小。实验还发现,与前一年同期相比,病假减少了65%,离职人数下降了57%。有18家公司确认会永久实行每周工作四天。

Kickstarter 从2021年开始实行每周工作四天,而微软日本在2019年也试行过,结果生产力提升了40%。“我们应该让科技造福劳动者。这意味着给你更多时间陪伴家人、朋友,去学习,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,”参议员伯尼·桑德斯说。

Fiverr International LTD 在2023年的一项调查显示,法国人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一改变。报告指出,71%的受访法国员工认为,他们可以在4天内完成每周的工作量,而不是5天,而且所有年龄段的人都这么觉得。

乐观的言论,却脱离了现实。

每周工作四天在一些欧洲国家,比如冰岛和比利时,已经进行过测试,但在美国公司还没普及。美国的一家教练公司 Exos 试行过缩短工作日,结果显示对公司有利:员工的职业倦怠感减少了一半,生产力提升了超过24%。

黄仁勋、杰米·戴蒙、袁征和比尔·盖茨都在暗示,AI 的进步可能会成为推动这项倡议前进的动力。他们认为,自动化带来的工作时间减少对人类员工来说是好事。这听起来对身处“996”工作文化中的打工人来说像天籁之音,但现实并不那么乐观。

因为这取决于未来几年 AI 的发展。AI 的生产力还不确定。有些研究显示 AI 能提高生产力,但也有人质疑它只是让用户感觉自己更高效了。最近英国政府对 Microsoft 365 Copilot 的一项测试就没发现明显的生产力提升。

制作 PowerPoint 幻灯片平均快了7分钟,但由于质量过差,需要大量修改。澳大利亚政府那边也是同样的声音。经过试用期后,员工们认为微软的 AI 没想象中那么有用。

在软件工程领域,编码 AI 助手本应让程序员的工作更轻松、更快。微软等 AI 公司宣称他们的工具已经提升了开发人员的生产力,但严谨的独立研究结果却恰恰相反。Model Evaluation & Threat Research 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,使用 AI 工具反而会浪费开发人员的时间。

研究中,用户期望生产力能提升24%,但研究团队发现,反而慢了19%。之前的一项研究也发现,使用 AI 工具不会提高编码速度,但会显著增加 Bug 率。

公司雇人来清理 AI 写的代码

随着 ChatGPT 等 AI 工具的兴起,现在可以用自然语言(比如法语)描述一个程序,然后让 AI 模型把它翻译成可用的代码。OpenAI 的前研究员安德烈·卡帕西给这种做法起了个名字,叫“vibe coding”(感觉式编程)。这种做法在科技圈迅速流行起来。谷歌甚至说,他们25%的代码都是 AI 生成的。

“感觉式编程”之所以引人注目,是因为它可能会降低软件开发的门槛。但这种方法是否能可靠地生成适用于实际应用的代码,依然存疑。研究表明,AI 远远达不到要求。

正是在这种情况下,像 Harsh Kumar 这样的公司应运而生。Harsh Kumar 解释说,他的客户经常把 AI 生成的、不稳定或完全没法用的应用程序或网站给他。他的职责就是:修复这些烂摊子,或者把 AI 生成的代码整理好,最终做出一个能用的软件产品。这家印度公司表示,他们的客户数量相当可观。

因此,Harsh Kumar 属于一个新的职位类别,叫做“AI 生成代码清理专家”。所以,人类又回来拯救 AI 了,而一些公司高管正试图把 AI 吹嘘成一场革命,并借此来裁员。

目前,大部分 AI 项目都失败了。根据麻省理工学院的数据,失败率高达95%。尽管大家都在争相整合新的强大 AI 模型,但只有约5%的 AI 试点项目能迅速带来收入增长;绝大多数项目停滞不前,对公司的损益表几乎没有可衡量的影响。这个残酷的现实也印证了最近的一些研究,即 AI 的能力被高估了。

Zoom 的 CEO 承认会有些工作岗位被裁掉

高管们也知道,就业市场会发生重大变化,一些岗位在这场转型中不可避免地会被自动化。Zoom 的 CEO 毫不讳言地承认,会有一些员工被裁。不过这位亿万富翁补充说,这只是又一次调整,就像工业革命和互联网时代带来的巨变一样。

“每当技术范式发生变化,一些工作就会消失,但同时也会创造新的机会。对于一些岗位,比如初级工程师,我们可以用 AI 来写代码。但你还是需要管理这些代码。你还会创造很多数字代理人,而你需要有人来管理他们,”袁征在采访中承认。

就业咨询公司 Challenger, Gray and Christmas 的数据显示,2025年7月的裁员人数大幅增加,其中近一半与 AI 和“技术升级”有关。在科技行业,2024年有549家公司裁掉了超过15万个工作岗位。今年年初至今,该行业已有超过8万名员工被裁。

对于Z世代来说,未来的工作可能看起来很吓人,因为年轻毕业生还在努力找工作,部分原因是公司觉得可以把那些初级任务交给 AI 来做。而实际情况也令人震惊。一项研究显示,89%的雇主不愿意招聘年轻毕业生,其中37%的人宁愿雇佣 AI,也不愿招一个Z世代的大学毕业生。

Zoom CEO 的言论印证了高管们普遍的思维转变,即 AI 不仅仅会自动化任务,还会重塑工作的基本结构。讨论也从对自动化的焦虑,转向了对生活方式的转变。如果袁征和他的同行们是对的,那么下一代打工人可能会拥有更多的空闲时间,而这都将归功于 AI。

但这一切都还没定数。AI 不仅需要证明自己,企业高管也需要学着更信任这项技术,尤其是在它要接管大量任务,甚至取代员工一整天工作的时候。

尽管事情似乎发展得很快,但要等到企业把 AI 用到能让员工休息一两天的地步,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。就目前而言,多个机构进行的测试结果并不乐观。AI 会犯错,而公司却不得不召回被裁的员工来收拾残局。

Thanks to AI working three days a week will soon be achievable 比尔·盖茨 黄仁勋 AI每周上三天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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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天工作周”的甜美谎言

科技界领袖们所宣扬的“三天工作周”,其核心驱动力是“工具理性”(Instrumental Rationality)的极致体现。他们相信,通过AI提升效率,可以解放人类,从而创造一个更美好的社会。这是一种典型的工程师思维:只要解决技术问题,社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。

这种思维忽略了人类存在的复杂性。工作,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,不仅仅是获取报酬的手段。它承载着我们的社会身份、自我价值、成就感和归属感。当AI接管了大部分“有经济价值”的工作时,我们如何填补由此产生的巨大精神空缺?如果一个人不再需要通过工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,他该如何定义自己?

一个经典哲学问题: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充满了物质丰裕,但毫无目的和意义,他是否真正幸福?AI承诺的“效率红利”固然诱人,但它无法解决我们对意义、连接和创造力的深层需求。AI可以写出代码,但它无法体验创作的喜悦;它可以诊断疾病,但它无法感受治愈病人的成就感。因此,盲目追求效率,而不思考人类的“生命意义”,是一种危险的“工具理性”陷阱。

 

“幻觉”与“现实”的二元对立

新闻中提到,AI的“幻觉”问题依然严重,甚至需要人类去“清理代码”。这揭示了科技领袖们乐观论调背后的一个残酷现实:AI并非完美的解决方案,它创造的新问题可能比解决的旧问题更多。

所谓的“AI生产力提升”很多时候是一种“主观感知”而非“客观事实”。AI在某些任务上的加速,可能会以牺牲质量和可靠性为代价。当企业为了追求短期效率而大规模裁员,随后却发现需要雇佣更多的人来“擦屁股”时,这不仅是一种经济上的浪费,更是一种对“技术进步”的讽刺。

这种“幻觉”与“现实”的二元对立,让我联想到一个社会学的概念:“被制造的同意”(Manufactured Consent)。科技巨头们通过媒体宣传,向大众灌输AI将带来美好未来的叙事,从而让人们自愿接受裁员、接受不确定的未来。这是一种巧妙的权力操作。我们必须保持清醒,不能被那些光鲜亮丽的PPT和乐观的CEO言论所迷惑,而是要关注AI在现实世界中的实际表现,关注那些被裁员的普通人的真实困境。

 

从“宏大叙事”到“个体尊严”的回归:一个必须面对的伦理挑战

Sam Altman、比尔·盖茨等人的言论,本质上是一种关于人类未来的宏大叙事(Grand Narrative)。他们从全球经济、产业变革的高度去预测未来,却很少关注具体到个体层面的影响。然而,哲学关注的始终是个体的尊严与价值

正如新闻中提到的,AI对Z世代的影响尤为深远。初级岗位的消失,不仅是经济上的损失,更是对年轻人职业发展路径的破坏。这代年轻人本应在初级岗位上积累经验、建立自信、学习职业伦理。当这些“阶梯”被抽走时,他们将如何成长?

这种“宏大叙事”忽略了每个个体独特的生命历程。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,一份稳定的工作不仅仅是收入来源,更是他融入社会、实现自我价值的起点。如果这个起点被AI取代,他的未来又在哪里?我们不能仅仅用“再培训”或“技能提升”等空洞的词汇来敷衍。我们必须直面一个深刻的伦理问题:在AI时代,我们如何确保每个个体都能获得有尊严的工作机会,实现其独特的价值?

“三天工作周”的愿景固然美好,但其实现的前提是:我们能够解决AI的可靠性问题、弥合社会的贫富差距、重建人类的价值体系。这需要我们超越单纯的“技术决定论”,以一种更具人文关怀、更负责任的态度来审视AI。

最终,AI的革命不是一场技术竞赛,而是一场关于人类未来的深刻对话。我们不应该只听那些来自硅谷的CEO的声音,而应该倾听所有人的声音——那些被裁员的工人、那些在AI面前感到迷茫的年轻人,以及那些致力于构建一个更公平社会的哲学家和思想家。未来的工作,不应只关于效率,更应关于意义、尊严和人类的真正幸福

AI基础技术导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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